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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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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心心念念的在想自己剛才變成林老太爺的模樣,齊染有沒有看到,會因此想到什麽。現在突然聽到林忠這問話,他頓時有些不耐道“皇上禦賜的第一件東西不就是那個在我庫房裏供著的那個純金虎子嗎?”

虎子,也稱夜壺。

林忠聽了林老太爺這話,臉上的表情極為覆雜,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生生憋住了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臉都憋得難看起來了。林悅看著他又看了看四周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先回去吧。”

林忠應了聲,默默的跟在林悅身後。他也說不準自己現在什麽心情。如果這個林老太爺回答不出來他的問題,他才覺得正常。可是林老太爺不但回答出來了,而且回答的非常完美,林忠心中那點異想天開的疑惑難免動搖起來。他想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麽,他父親還是他父親,只是在某些時候變得不大像他父親了而已。

林老太爺入朝為官時,皇帝其實心裏還不大信任他的。林老太爺忠心耿耿,初入朝堂便為了皇帝得罪了很多人,甚至在辦理第一件案子時,就把當時太後的侄子給辦了。皇帝當時很想賞賜他點什麽,不過礙於太後的情面不好大肆封賞表露自己的欣喜之情。於是皇上在自己私庫裏挑啊挑選啊選的,最後選了個純金的虎子。

說來這純金的虎子也是有來歷的,當初大齊未建立時,前朝帝王沈迷酒肉池林,愛好收集金子,剝削民眾。私下裏用金子打造了一批物件,大到金馬,小到金瓜子等等。據說那皇帝是想等著自己身亡之後把這金子作為陪葬品和自己埋在一起,也好下輩子繼續享受富貴。

只是還沒等他死,齊太祖便帶人攻下了皇城。

這批純金的東西也被齊太祖給收入了私庫,時不時拿出來獎賞下有功勞的臣子什麽的。輪到林老太爺時,便得了這虎子。好在是準備入土的陪葬品,還沒被人使用過。

太後當時因自己侄子的事那是憋著氣準備找事的,看到皇帝給林老太爺挑了個這樣的東西,她那口氣到底沒發出來,也有點弄不懂皇帝到底是滿意林老太爺還是不滿意。

林老太爺倒是滿臉感激的謝恩,回去就把這純金的虎子給供了起來。還在人前供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再後來林老太爺的禦賜東西多了,便統統被收拾進庫房裏了,那個純金的虎子也不再出現在人前。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敬意,那個虎子林老太爺一直默默供在庫房裏。從這些事情來看,林老太爺對著恩賜品是相當滿意的。不過他們林忠他們幾乎不知道這些,若不是這次林老太爺自己提出這個問題,他們根本不知道家裏還有個這玩意兒。

想到這裏,林忠看向前方林老太爺的背影眸子又覆雜起來了。他爹肯定也感到最近幾件事不大對頭,所以才這樣做,沒想到什麽都沒有,是他們想的太多了。

林忠投過來的目光林悅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臉上不由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林老太爺為官多年,心思玲瓏,感到事情不對頭,便用了這一遭,也算高明。但是,他不一樣。他能靈魂出竅,四處溜達,就算是當時沒有聽到林老太爺和林老夫人嘀咕什麽,他們總要告訴林良林忠答案的吧,他自然會知道的。

他這靈魂出竅的金手指實在是太有用,秘密在他眼前根本就是一戳就破的泡沫。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林忠會第一個開口試探他,就像他沒想到自己變成林老太爺還會有另外一種方法,而不是只能生氣後才會。

林悅和林忠回到院子後,兩人坐在中廳裏默默無語。林忠有些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林悅看著他想,許是被自己打擊到了,還一時轉不過來彎。

而這時林老夫人派人前來請林老太爺去一趟,林悅本來不想去的,但是他想了下還是決定看看林老夫人想做什麽。

他剛剛到林老夫人那裏,林老夫人便讓房內服侍的人都退下了。等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林老夫人看著他一臉憂心道“我聽說今日有刺客指認是斐侯爺派人刺殺的太子?”

林悅斜了她一眼道“這種胡亂攀扯的話你也信?”

林老夫人正在心驚,一時並沒有察覺到林老太爺的不對勁的地方,她仍舊憂慮道“不是信不信的事,斐清和林悅這些天一向交好,在外人看來咱們和斐家難免有來往,這會不會連累到你和林忠?”

林悅沈著臉冷冷道“林悅受傷你不是因傷心過度昏迷了嗎,沒有去看過他。放心,在外人眼裏,林悅和林家都不是一夥的,更不提斐家和林家了。斐家那點糟心事連累不到林家,更連累不到你。”

林老夫人若是這時再聽不出林悅嘴裏的諷刺,她就白活那麽多年了。她心裏有些酸澀,本能的想質問林老太爺,自己是那樣的人嗎?隨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孤疑的看著林悅道“你可記得當初入朝為官,皇上禦賜的第一件東西是什麽?”

林悅冷冷道“不就是一個純金的虎子嗎?”

林老夫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林老夫人委屈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林悅一看這種情況,幹脆從林老太爺身體裏飄出來了。他不喜歡見人哭,尤其是不喜歡見林老夫人哭。

林老太爺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哪裏,就看到林老夫人垂淚的畫面,他忍不住道“你這是怎麽了?這是誰給你氣受了?”

林老夫人看他根本一點錯都不承認,心裏更是難受,她冷笑道“怎麽說我們也是夫妻一場,我雖然對林家沒有大功,但也有生兒育女為長輩守孝的苦勞。你若是對我不滿,直言便是,何必對我做出這種姿態?”

林老太爺“……?”他有些糊塗了,根本不知道林老夫人再說設麽。

林老夫人現在對林老太爺是失望極了,她道“你也不用拿自己不知道當做借口了,我剛才已經詢問過你了,你根本什麽都沒忘。也是我多心,若真的是因為林悅的關系,惠明大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終歸到底還是你對我對林良不滿,所以才這般。”

林老太爺在被林老夫人趕出院子還沒有想起到底發生什麽事,不過大概是有了經驗,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在不清醒時又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他得弄清楚自己在皇帝面前又說了什麽話,畢竟他的記憶力還停留在刺客指認斐賀是這次主謀的時間點傷。

林老太爺匆匆找到林忠,在聽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林老太爺自認為是比較了解皇帝心思的人,當時那種情況,皇帝根本不會相信是斐賀派人刺殺太子,因為根本沒有理由。當時那個跳出來斥責斐清狗腿子,甚至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給安家和九皇子遭來皇帝的猜忌和疑心。

他身為皇帝心中的寵臣,自然會順著皇帝的心意反駁這些,甚至會為斐清的失態找最恰當的理由。但做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會得罪安貴妃和九皇子,也不會指著同僚的鼻子差點直說他蠢笨如豬的。

現在好了,他是幫了斐清,可也把九皇子和安貴妃給得罪徹底了,他這個純臣在皇帝心中說不定就不純了。

想到這裏,林老太爺皺眉在林忠跟前來回走了幾圈,而後他看向低頭垂眉不知想些什麽的林忠道“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林忠擡頭,道“也許父親當時心情不好,是氣極之下的反應。”

林老太爺搖頭道“不可能,我當時一點都不生氣。何況你還不了解為父?這樣幼稚不顧後果的話豈是能從為父口中說出來的?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林忠幽幽道“可當時父親清楚的說出了自己所得的第一件禦賜之物。”

林老太爺到這時終於明白了,他說了這麽一大圈,林忠根本不相信他所的話,他忍不住怒聲道“混賬東西,你在想什麽,為父官做到吏部尚書的位置,還不至於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失了本心。我偏頗太子得罪九皇子有什麽好處?”

話既然說到這裏了,林忠沈默了下,還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他看著林老太爺道“父親,我一直不明白,皇上當年的確因林家扶持其他皇子而不滿。這些年皇上一直疼愛信任太子,太子也深得文武百官的敬仰。既然這樣,你為何還要做一心只為皇上的純臣?你就算偏頗太子,皇上對你的信任之心應當也不會減少。”

說道這裏,林忠狠了狠心繼續快速道“所以父親,你是不是早就有了投靠太子的心思,只是為了怕被別人懷疑,這才三番兩次在關鍵時刻以這種方式幫他。”

林老太爺簡直快被林忠給氣死了,林忠這話的意思是,他就是在幫齊染,而且是以裝瘋賣傻的方式幫忙?

林老太爺怒極反笑道“既然這樣,那你說我對家人為何也這般態度?”

林忠臉上有些肅然,道“父親定然是想到了有人會來探查,這樣無論他們想查什麽都查不多。父親是為了保護家人?”說道後面,林忠語氣裏又有些不大確定了。以林老太爺現在的地位,這樣做有失身份不說,也犧牲太多了吧。

可是這確是林忠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釋了,要不然還能怎麽解釋?

林老太爺在林忠說完後冷笑兩聲,然後腿腳利索的狠狠朝他腿上踢了一腳,他說“我看你這個官時是越當越糊塗,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父親打兒子在這個時代天經地義,林忠也不敢躲,他生生挨了一腳,忍著疼破罐子破摔道“若非如此,那父親到底怎麽想的?”

林老太爺啞然,他怎麽想的,他什麽都沒想起,他只是很生氣。

在林家眾人陷入各種詭異的對話聊天中時,皇帝和齊染間的氣氛就比較融洽了。皇帝在眾人都離開後,他看著齊染溫聲道“這件事你怎麽想的?”

齊染臉皮都沒有動一下道“父皇,兒臣認為是此事當屬南詔之過。他們對斐侯爺嫉恨,所以才出此下策,用區區幾個刺客,便想讓我大齊君臣離心,又能陷害我大齊皇子。”

皇帝沈吟了下,輕聲嘆息道“你就沒有想過和瑛兒或者靖兒有關?”

齊染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和七弟九弟沒有關系,也不用再查下去了。從南詔使臣進貢卻行刺來看,他們是賊心不死。兒臣認為父皇當立刻修書南詔,讓他們好自為之。”

皇帝定定的看著齊染,而後他道“你是大齊的儲君,未來的帝王。朕自然希望你們兄弟能相互扶持,但身為帝王,在有些時候也不可心慈手軟。這件事你不願意查,那朕便不再查下去了,以免傷到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齊染聽了這話眼圈微微一熱,他道“謝父皇,那斐侯爺?”

皇帝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你當朕真的信那些刺客信口開河?斐卿是什麽樣的人,朕還是清楚的,更何況就像林炎說的那樣,你這個太子是斐家的外孫,他們怎麽會害你。”

說道這裏,皇帝想到林老太爺當時的表現,忍不住好奇道“你和林家的關系很好?”

齊染搖了搖頭,他皺眉道“父皇,兒臣和林家素無往來。今日林尚書的表現和往日大不相同,倒有幾分當日在禦書房提起江南科舉舞弊案時的模樣。”

齊染說這話時,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很是覆雜。

皇帝看了笑了下,他是父也是君。身為父親,他對齊染真心疼愛,也是真心信任,他對其他兒子也是放在心上的,不希望他們兄弟鬩墻。但身為帝王,他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了許久,知道成為皇帝的路上總是不太平的。他一心信任齊染,就是想告訴文武百官,除了齊染,這個位置其他人不要想了,也斷了齊瑛和齊靖的念想。

同時他也總想著身邊還是要有幾個屬於自己的臣子,要不然就顯得太過於孤家寡人,也顯得自己這個皇帝太沒用了。

所以在齊染沒有成為皇帝前,他只能是太子,自己則是說一不二的皇帝。

他看中林老太爺,信任林老太爺,但林老太爺若真的投靠了齊染,他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好在目前來看,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中。

皇帝和齊染說了這些話,便讓他下去了。

皇帝看著齊染的背影,然後把手在寬大的龍袍裏攏了攏。從江南科舉舞弊案,到現在,發生了很多,他自然是信任齊染的,也不希望齊染辜負他的信任。

齊染回到住所聽宮人稟告說林悅醒了,他想了想還是轉身前來了。齊染到的時候,林悅剛剛喝了藥,正一邊漱口一邊讓宮人下次給他準備些蜜餞。

齊染揮手讓一旁站著的宮女都退下,他道“我這裏沒有甜的東西,你若是喜歡,我讓人送來些便是。”

林悅哦了聲道“也不是特別喜歡,但是比起苦的東西吃點甜的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對於林悅這些歪理,齊染已經聽無數了,他也不想和林悅爭辯,便換了個話題道“剛才在大殿上,你……那突然消失了,沒事吧?”

齊染說的含糊,林悅卻明白,他也聽出來了,齊染沒看到他變身林老太爺的事。也是,一個人的魂魄飄出來再飄回去,那都是屬於自己的事。若被人發現這魂魄還能飄到別人身體裏,尤其是對這古人來說,是非常驚悚的一件事。

齊染若是知道,不找借口把自己燒死才怪。

他雖然看淡生死,但也沒想過體驗燒死的滋味,於是林悅道“也不是突然消失,就是不想聽那些睜眼瞎胡言亂語的,就從後面走了。”

齊染嗤笑聲道“這世上睜眼瞎多了去,為了權勢地位,有幾個人陷在水裏能如蓮的?”

林悅看他心情似乎不大好,想了下道“斐侯爺是怎麽回事?”

齊染看向他,道“你覺得斐侯爺是個怎樣的人?”

林悅攤了攤手,因忘了胳膊上的傷,他因疼痛齜牙咧嘴了扭曲了下表情,然後懶懶道“我和斐侯爺沒有接觸過,不知道他平日裏是如何為人處世的。但他是個民族英雄,現在大齊內外安然無事,他應該是喜歡的。”

有一種英雄,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他們功成名就,但內心深處最大的願望卻是,化刀劍為犁鋤,利刃封於鞘,同普通人一樣享受盛世太平。

齊染輕聲道“舅舅的確是這樣的人,若是心中想法過於狹隘,大概是教不出斐清這樣性格的兒子的。”

齊染信任斐清,信任斐賀,甚至信任齊瑛的,但他卻不再信任視為親生母親的梅妃。今天這一場事出來,他甚至不再信任斐錦。或者說,他從回來的那天開始心裏便有些抵觸斐錦這個舅舅。

今天的事情不過是給他一個借口,讓他對斐錦感到徹底的失望。

他不知道斐錦和梅妃什麽時候對皇位有了別的想法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和齊靖突然遇刺,自然有人會註意到齊瑛這個剛剛冊封的青王的。

梅妃在行宮中行動不便,所以斐錦出手正合適。他推出了刺客,甚至讓刺客指認斐賀,大大方方的讓皇帝讓自己甚至讓滿朝文武懷疑斐家刺殺太子,是想助七皇子登基。

可是這樣的懷疑在很多人眼裏本身就不成立,斐家已經有他這個光明正大的太子在,何須費那麽多心思培養七皇子呢?何況是斐賀指使人刺殺太子,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當時如果他繼續詢問那些刺客,斐賀為什麽這麽做,那些刺客肯定會把齊瑛扯出來,這樣就更沒有人相信這事是真的了。

反而在那種情況,斐家會以最快的速度脫離懷疑,而所有的矛頭會指向安貴妃和齊靖。畢竟他們和斐家沒有絲毫關系,這些刺客的指認完全可以說是受了安家的脅迫,要不然身為刺客,怎麽這麽輕易的就招認了?

齊染能預料到後面的事,順著斐錦的想法,這可以說是一箭三雕的事。洗脫了梅妃和斐家的幹系,也誣陷了齊靖,如果自己表現的想要追查事情真相,有可能還會讓他人認為自己這個太子想要對兄弟趕盡殺絕。

所以齊染並沒有那麽做,一來他不想順著斐錦設下的圈套走,二來,他知道皇帝的性子。沒有證據,皇帝不會相信是斐家出的手,同樣也不會相信是齊靖想害他這個太子。

齊染想,自己上輩子果然輸的不冤屈,他連自己的親舅舅都看不清,何況是別人?

身為太子身為儲君,做事單純,毫無疑人之心,輸了也是活該。

林悅看齊染又是一副戾氣橫生的模樣,他撇了撇嘴,他上輩子沒有享受過親情,這輩子也和親情無緣,不大能體會齊染現在的心情。

林悅也不想自己所在的地方氣氛壓抑,便道“我看落山行宮的事是要到此為止了,那皇上預計會什麽時候起駕回京?”

齊染收斂心思,慢聲道“你既然已經醒了,恐怕會很快啟程回京,這裏的事還由一些後續問題要回京處理。”

皇帝說到底還是皇帝,不可能等林悅的傷養好了在回京的。如果這次真是齊染受傷,那皇帝恐怕會盛怒。

總之今年的春獵是獵不下去了,董然雖然抓了刺客,但還是被皇帝斥責一番,罰奉三年不說,還由落山戍衛統領變成副統領,短時間內怕是走不出落山這塊地兒了。禦林軍統領蕭善也被皇帝以搜尋不善打了三十大板,沒把他直接擼下去,已經是看在他平日還算盡心的份上了。

林悅點頭表示自己清楚,齊染靜靜的看著他,突然又道“不過你傷勢還不穩,我這裏有禦醫可以隨時照看著,等回京之後,我親自送你回林府,你看如何?”

林悅自然是喜歡的,他暫時不想看到任何林家人,便眨了眨眼道“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齊染輕輕嗯了聲。

齊染說的很快,也的確很快,兩天後,皇帝便宣布回京了。眾人來的時候喜慶洋洋,那些個青年才俊都想有所表現,結果還沒有發揮自己的特長,便被刺客的事弄得窩憋在住所了。

說來,這次春獵狩獵最為豐富的倒屬於林悅這個體弱的病人了,畢竟他可是狩到了一只銀狐。就算是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但有太子的保證和九皇子的證詞,這只銀狐不管是誰狩到的,現在都是林悅狩到的了。

想到林悅回京時還是乘坐太子的馬車回去的,那些人心裏更加不平衡了。他們甚至想,自己怎麽沒那個好運氣,替太子挨上一箭。

小輩青年的想法很單純,沒有立下功勞又被一個名聲不好的病秧子搶了風頭,心裏不順暢。而他們的父輩則想的東西更多。回京的路上,這些人若有若無的離林老太爺和林忠保持了點距離。

他們可不想被林老太爺當眾劈頭蓋臉的說落一頓,那個被他說落的官員,皇帝未回京便把官職給他罷免了。

林老太爺簡在帝心,不是他們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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